高雄及屏東坐擁南台灣陽光普照的優勢,因氣候炎熱,適合栽種熱帶水果,是台灣鳳梨的最大產地,栽培面積約有5300公頃,產區主要分佈於高雄大樹及屏東高樹、內埔、萬巒、枋寮、長治等地,每年三月的盛產期都孕育出大量香甜多汁的金鑽鳳梨。
這次我們驅車南下,來到屏東內埔鄉拜訪一家與眾不同的鳳梨,除了栽種的鳳梨天然無毒,最特別的是:這是目前全國第一家「全素」的鳳梨。
「我們希望可以打開人們的心靈,促使他們去接受更有愛心的生活方式。」
--- 麥特 · 保爾(Vegan Outreach 共同創辦人)
將「台灣維根鳳梨」作為自產自銷的品牌名稱,這是來自鳳梨田主人曾彥尹和趙如萍夫妻倆的構想,經年茹素讓他們飲食健康,便決定種植的金鑽17號鳳梨要以「健康」為主,而非一味追求種出高甜度的鳳梨。「維根(Vegan)」是一種堅持不傷害任何動物的生活方式,不僅在飲食方面不食用含有魚、肉、蛋、奶製品的食物,在生活中也不使用任何含有動物成分或以動物測試的產品。曾彥尹和太太本著推崇「維根」的精神,栽種出以「全素」概念為主的鳳梨,全程不使用動物性肥料,也藉由天然無毒的耕作方式,希望能夠以自身行動出發,提倡健康的同時,也愛護地球、善待土地。
聽著老闆娘娓娓道來「維根」理念,我們邊品嚐老闆現削好的鳳梨。一口咬下,「......嗯?不對呀!既然標榜健康而非高甜度,嘴裡還是漫著鳳梨清甜,毫不酸澀咬舌。」這般自然微妙口感,不禁令隨行的夥伴紛紛嘖嘖讚賞。老闆娘說,自家的鳳梨嚐起來相當清爽鮮甜,吃完不會覺得過甜或口腔有黏膩感,「更重要的是,因為天然,所以保留了鳳梨的原味。」就是這股最自然且真實的滋味,讓營運至今三年的「維根鳳梨」累積許多死忠顧客,品嚐過後都會再度訂購,回流率高。
出生於屏東的曾老闆原先在台北從事賣水果生意,八年的工作經歷讓他累積了對各種類水果的瞭解和販售經驗。說來也屬緣分,因為特別對鳳梨這項作物感興趣,再加上老家屏東的氣候適合栽種,他便毅然決定返鄉種鳳梨。「人與作物也是有緣分的!鳳梨耐旱,有韌性、生命力強,也滿像我的性格啦!」曾老闆爽朗地說。
相較於當地的鳳梨田多半都是慣行農法耕作,一直以來都有閱讀有機農業書籍嗜好的曾老闆,對於這塊領域已有基本認識,毫不猶豫就選擇從種植「無毒」鳳梨開始。
三年前,初踏入無毒農業的夫妻倆在摸索種植的過程中遇到諸多瓶頸,因不想使用化學農藥和化學肥料,除了自行研讀資料,也拜訪許多前輩,探尋心中嚮往的無毒農法。因緣際會在友人引薦下,認識了無毒農業第一位啟蒙導師-中興大學蔡東纂教授,捨棄重藥重肥的慣行農法,拜師學習天然、安全的管理,從此展開夫妻倆無毒農業的旅程。
一開始種植一公頃多的地,初期曾向人買幼苗,但發現品質不佳,曾老闆便決定一律自己育苗,「每個環節都很重要,自己經手才安心。」在他與妻子細心維護下,三年時間過去,鳳梨田已慢慢擴張至八公頃,產量約三十萬顆。
曾老闆與太太每天例行公事就是到鳳梨田巡視,順手拔拔雜草、澆灌田地、看哪些角落的鳳梨是否長得太擠...,他認為種出健康美味鳳梨的秘訣在於「勤勞」,天天都往田裡跑、與鳳梨互動,與土地的親密感不言可喻,自然能夠深刻瞭解鳳梨的特性與需求。
人工拔草
慣行農法中使用除草劑讓雜草徹底枯死,不僅造成對土壤地力衰竭,更可能對作物產生負面影響。使用過除草劑的土地,土壤表層的植被完全乾枯,地表無法涵養水分,土壤即呈現硬化狀態。土壤中的微生物死亡、缺乏有機質,生態循環不健全,地力衰竭導致不利耕種。不當使用除草劑,也會使作物生長發育受阻、產量品質下降、產品風味變差,且殘留在土壤中的藥劑更會對作物產生藥害,不利作物生長。
「維根鳳梨」採用人工拔草,本著最自然的耕種方式,讓大地得以喘息、恢復生機,才能種出最天然無毒的金鑽鳳梨。儘管八公頃的鳳梨田在苗壯後,全程以人工拔草十分不易,不但費時、費力又耗成本,曾老闆仍堅守最初愛護土地的原則。有人笑他們夫妻倆是「頭殼壞掉」,苗茁壯後,花點錢噴除草劑就能快速搞定,怎麼還特別請人力除草?面對被人揶揄,曾老闆不予理會,聘請許多人手花費時間反覆不斷辛勤除草,不怕累、不去想成本,只希望能「做對的事」、「做對土地有益的事」。
不使用植物荷爾蒙
「維根鳳梨」不使用植物荷爾蒙,堅持以最自然的方式讓鳳梨從育苗到採收、歷經十八個月時間漸漸成長。
老闆娘教我們,噴洒植物荷爾蒙的鳳梨,除了果實比較大顆、綠色的冠較大叢,表皮一顆顆的鱗目也較大。
使用山泉水、有機肥灌溉
老闆娘與我們分享,自家鳳梨吃起來與一般慣行農法鳳梨的肉質非常不同,「不怕你比較,就怕你沒吃過!」鳳梨果肉不但細緻、不咬舌,滋味更是恰到好處,自然鮮甜。這樣的美味來自獨特的灌溉方式,種在屏東大武山腳下的「維根鳳梨」,全程使用大武山泉水澆灌,且以有機肥料栽培。
曾老闆笑說,由於自己與太太都吃素,自然也把養生的觀念加諸在種鳳梨,「全素」的維根鳳梨不使用動物性肥料,而是選用酵素、蚯蚓糞、EM菌 (註1) …等有機肥料培育鳳梨。雖然耗費的成本高、鳳梨熟成的速度較緩慢,但生產出的金鑽鳳梨兼具健康、風味香醇的高品質,保存時間也較耐久。
(註1) EM菌 ( Effective Microorganisms ) 是一種混合菌,一般包括酵母菌、乳酸菌…等有益菌類。能發酵分解飼料中的有機物,提供高效代謝營養組分;除異臭,淨水質,清潔空氣,改善環境;減少種植蔬果的細菌與真菌病害。
迎採收 精心挑選鳳梨
廣闊的鳳梨田正值採收季節,日頭赤炎炎,辛勤摘取熟果的大哥與大姊們戴著斗笠穿梭一排排鳳梨間。他們戴上厚手套,認真一顆顆挑選、摘取在陽光下看起來金黃奪目的鳳梨,摘下來的果實往肩上的布袋放或手裡抱,最後再將鳳梨聚集入籃。
68年次的曾彥尹與太太趙祖兒在返鄉務農的三年時間裡,用熱情去澆灌田地,以善的理念追尋自然農法,在這條無毒農業的道路上,他們從一路自行摸索、請益前輩,到現今與在地樸實良善農友交流,善的意念漸感染了他們,慢慢有志同道合的農友加入無毒的行列。曾老闆對於這番改變感到開心,目前已紮穩無毒農業根基,接下來希望朝向更進一步的有機農業邁進。
有著「持之以恆」精神的他,已著手在當地尋找適合有機耕作的土地,相信在不遠的未來,曾老闆就能再度與我們分享「無毒轉有機」的故事。